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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情感驿站】童年牧歌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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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逛一逛旧书店;我想拥有一个种满玫瑰的花园;我想小时候就认识我的人在街上跟我打招呼;我想做许多许多开心的事。

但我害怕那些小时候就认识我的人,一个一个地从我身边离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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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时小院


今早起床打开手机,看到母亲发来的讯息:“住在我们对面的那位奶奶去世了。肺癌!她的年纪同你外婆一样,也就七十多一点儿。她走了还挺不习惯,挺舍不得她的。唉!人生太短暂了。”

我的双手颤抖着,缓缓地打出了四个字:“张奶奶吗?”

母亲没有回信,大概是忙吧。望着手机,我想起了每次笑起来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缝的张奶奶。爱笑的张奶奶,母亲说的会是她吗?我的脑海闪过最后一次见到的张奶奶的模样,她的脸确实比以前苍老了许多……我小心地推敲着,但又不住地否定,“不是她!不是她!母亲还没有回信,肯定不是她…”。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闪光的手机屏幕,生怕错过母亲的答复。

过了八分钟,屏幕对面发来了一个“嗯”。那一刻,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。其实我幻想过她离去的场景,不过没想到离别竟是这么的突然,这么的来势汹汹。那段由张奶奶演唱的陪伴了我二十年的童年牧歌就这样停止了,永远地悄无声息地停止了奏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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邻居奶奶


我躺倒在床上小声地啜泣,脑海里不停地播放着的与张奶奶相处的画面,如同一部按下了重复键的电影。一遍又一遍、一帧又一帧,我反反复复地观看,不愿按下代表离别的开关。

“你出生的前一晚,我和你妈妈在打牌。当时你妈妈的运气可好了,打一角钱的地主,她赢了十几块,我到现在都还记得。”每当我过生日的那段时间,张奶奶都会把这个故事重新给我讲一遍。虽然我早就听腻了这个故事,但它更像是一种特殊的生日仪式。如果它突然消失不见,我的生日还是原来的生日吗?

“你小时候啊,老跑到我店里来,硬要我抱你,我把你抱起以后就会拿给你一颗糖。你总是心满意足地撕开糖纸,望着我咯咯的笑。现在的你不要我抱啦,但以后要买糖给我吃啊!”那颗记忆中没给你的糖,下次回家我一定给你捎上。

“哟!读书娃儿回来了,放几天假呀?你妈妈在家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呀?”从高中开始,每次拖着行李箱回家时,总能看到张奶奶的笑容,听到她亲切的问候。我想起了毛姆的名言“我想小时候就认识我的人在街上和我打招呼”,但张奶奶大抵不会再和我打招呼了吧。

“来,这是我刚炒的爆米花”,“来,这是我自己种的玉米”,“来,这是我刚摘的野果”……还有疫情期间,物资供应不上时,张奶奶偷溜到我家,递给我们一大捆的新鲜蔬菜,告诉我们不够了再找她要。当时的我瞬间就泪目了,但除了一声声地道谢,实在想不出能用什么话语表达对张奶奶的爱。下一次回家,家里应该放着一袋老式的爆米花,也会有新鲜的蔬菜和水果,但我还是想吃你给我的那一份……

这些温暖而美好的画面,实在是太多太多了。想到这里,我抹干了眼泪,同时也释然了许多。这段童年牧歌已经陪伴了我20年,张奶奶也陪我走到她能走到的尽头,能留下如此多的回忆,我已经很幸运了。

只是下次回家,我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的老奶奶,再也听不到那句“哟,大学生回来了啊!”,再也吃不到她给我们的那些瓜果蔬菜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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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兰花落


宿舍楼下,前几日开得正艳的玉兰花,如今也是一地落英,成为了一抔黄土。当我悲叹花期太短之时,我看到了树上冒出头的叶芽。从花蕾到盛放的鲜花,再到一片片花瓣飘零落下。代替玉兰凋谢悲情的,是满树的翠绿,是生命不息的烟火。

人同花儿一样,岁月的浮沉使我们过去的纸页渐渐泛黄,但我们还是要大步向前,将生命的希望传递,将童年的牧歌再次唱响。


作者简介:许苑,食品科学与工程学院食品质量与安全专业2021级本科生

编发:张茹梦

编辑:袁名周

终审:靳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