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6月,霍卫平在玉树地震灾区义诊
汶川,玉树,两个相距1000公里的地方,却因为相同的伤痛,深深地印在了13亿同胞的心里。
当自然灾害袭来的时候,我们看到的不只是大地撕裂、残垣断壁、泪水不止的令人揪心的相似场景,我们感受最为深刻的是那些熟悉的情景:抗震救灾、万众一心、众志成城!而我们最为感动的是那些放下自己的事业和生活,从全国各地奔赴灾区,自觉、自愿、自发为灾区人民恢复正常生活而无私奉献的志愿者的忙碌身影。
我校三原试验站霍卫平大夫就是这支庞大志愿者队伍中的一员。他两赴汶川,两进玉树,用一颗医者的仁心,大爱无言的境界,唱响了一曲无私奉献之歌,2010年被中国红十字会评为红十字天使计划博爱活动“最具爱心志愿者”。
在玉树,他用实际行动诠释藏汉一家亲
今年2月14日,情人节这一天,58岁的霍卫平接到了一个和这个节日无关的特殊电话。“霍大夫,您无论如何赶紧过来吧!居住在帐篷里的灾民由于人口密集,各种疾病的发病率非常高!现在免费医疗点没有医生,我们很需要您啊!”电话来自千里之外,是玉树州关爱生命协会求松会长打来的。电话中,求松语气迫切而着急。
去年4月14日,青海省玉树地区发生7.1级强烈地震,人民群众生命财产遭受严重损失。对灾民来说,震后最怕的就是疾病的肆虐和瘟疫的流行。
地震发生后,出于一个医生的天职,霍卫平觉得自己这个有着30余年基层医疗工作经验的大夫应该为受难的同胞做点什么。
5月29日,霍卫平以中国红十字会志愿者的身份,直奔玉树地震的震中结古镇。还未到目的地,恶劣的天气给了霍卫平一个狠狠的下马威。
30日下午,大雪纷飞。西宁开往玉树的大巴,以每小时20公里的速度翻越海拔4980米的巴颜克拉山。
头像要炸开,心慌又恶心,出气像哮喘,严重的高原反应让霍卫平觉得有来无回了。
18个小时的山路颠簸后,霍卫平在第二天中午到达义诊目的地——结古镇赛马场。一碗方便面快速入肚后,强忍着头疼、头晕、气短等高原反应,他就开始了紧张的义诊。
每天从早上8点到晚上8点,霍卫平一坐就是13个小时,耐心细致地为受灾的藏族同胞看病开药。因为有着丰富的基层临床经验,儿科、妇科、外科、护理对霍卫平来说,都不在话下。一天下来,经他接诊的病人,通常都在120至140人次。
因为灾区连续断电,就连吃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、喝一杯温温的白开水这样简单的愿望都成了泡影。吃压缩饼干,喝矿泉水,男女七人打地铺混住一个10平米的小帐篷,这就是义诊医生的生活条件。
作为小分队里年龄最大的大夫,霍卫平还承担了一项特殊的任务。每天大清早,他都要到海拔4200米的河里挑雪山水给大家用来洗漱。通常是砸碎河面的冰,才可以打到水。
超负荷的工作量,恶劣的生活条件,严重的高原反应,这些,霍卫平每天都必须面对和承受。但相比起藏民对自己的信任,他觉得这些承受都值得。
藏民习惯了藏医看病的方式,每个病人一进来就从怀里或者袖筒里拿瓶尿在霍卫平面前晃晃,让他从尿里看出病因,接着要求把脉。这难住了对藏医学一窍不通的霍卫平。但他总是耐心地查看尿液,满脸笑容地把脉和问诊,慢慢地赢得了藏胞的好感和信任。
有一次,藏民抬来了一个60多岁的喇嘛,是附近寺庙的主持,霍卫平诊断他严重肺部感染合并心衰。经过3天的对症治疗后,喇嘛能起床了。5天后,症状明显减轻。这件事一传十,十传百,来找霍卫平求医的病人越来越多,藏胞们开始更加信任这个和蔼、耐心、负责任、医术好的“西农老大夫”。
霍卫平没有辜负藏胞对自己的极大信任,原计划义诊一个星期就返回的他,又在灾区坚持了七天。经他诊治的病人有1743人次,抢救危重病人21人。
时隔8个月,求松的短信和电话让一直牵挂着藏胞的霍卫平再也放心不下。他为患有严重肩周炎的妻子打理好家里的一切,准备好抗高原反应的药物,再次义无反顾地踏上前往玉树的征程。
2月19日,霍卫平抵达赛马场医疗点。刚一下车,就受到了求松和藏民的夹道欢迎,他们为霍大夫献上了洁白的哈达。
正值春节期间,医疗点没有别的大夫。霍卫平每天都要接待上百病人。病人中,有患麻疹合并严重肺部感染的小孩,有患甲肝的小喇嘛,有患严重肺结核的老人……在玉树,这些传染病占有率很大。每一例,每一位,他都认真诊治,毫不懈怠。
玉树的昼夜温差很大,中午太阳直射到脸上火烧火燎,下午会刮狂风,晚上零下二十度。但在霍卫平看来,相比上次,生活条件得到了明显改善。至少可以吃上高压锅蒸出的夹生米饭,吃到一半已咽下、一半还在嘴里的牦牛肉,一个人可以独享一个20平米的大板房(药库)。
一个人住大板房,晚上就像睡在冰箱里。求松给霍卫平生了个炉子取暖,却差点要了霍大夫的命。
22日晚,霍卫平煤气中毒了。玉树本来就缺氧,再加上一氧化碳争氧,真是雪上加霜,霍卫平觉得全身一点劲都没,心慌气短呕吐。多亏了第一天在检查药物时发现有台氧立得,他跌跌撞撞过去给里面放了制氧药物,插上鼻导管吸了起来,不到二十分钟氧就吸完了。接着,他打开了医疗点所有的窗子,把头伸出去争取脱离帐篷,就这样从三点多一直折腾到天亮。
第二天,霍卫平强忍着浑身的不适,早饭都没吃就继续工作。看完最后一个病人,他感到全身乏困无力,精神恍惚,就瘫在了床上,体验了一回体力耗竭到极限时的感觉。
霍卫平对藏胞的真诚热情付出,赢得了藏胞的尊重、信任和喜爱。打水回来的路上碰到上学的小学生,水壶会被抢着提回医疗点;给藏胞治好病时,他们总是躬身弯腰退出诊室,甚至用双手把霍大夫的手托到自己的脸庞上……作为医生,受到如此的爱戴和礼遇,霍卫平深感自己所做的微不足道,也更深刻地体会到了藏族同胞的憨厚和淳朴。
3月8日,在霍卫平返回单位2天后,学校收到了来自玉树州关爱生命协会的一封信:“感谢贵校为我们输送了优秀医生霍卫平,他医术精湛、待人亲切,为藏民提供了无私的帮助和奉献,让我们再次深深地体会到藏汉一家亲的道理。”
在汶川,他用医者仁心传递大爱温暖
一位年轻的母亲,怀中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。小女孩扭转小小的身躯,把她的小脸贴在一位五十多岁、有着憨厚笑脸和温暖笑容的白大褂脸上。
这个镜头被瞬间定格。这是2009年5月9日,霍卫平在四川大康镇因明村义诊中的一幕。这已是他第二次来地震灾区了,憨厚的笑脸,温暖的笑容,一时间在互联网上广为流传,曾经有人开玩笑说霍大夫已经成为了受捐助地区村民的“平民偶像”。
2008年“5.12”汶川大地震后,中国红十字基金会启动了“红十字天使计划”,在全国范围内招募基层医疗工作经验丰富的志愿者赴灾区义诊。霍卫平迅速提交了申请,被红十字基金会选中,成为了一名志愿者。
在余震不断的2008年10月底,霍卫平和医疗小分队抵达了汶川地震重灾区北川县,后辗转蓉华镇的石门村、高桥村、竹溪村义诊。
作为志愿者队伍中年龄最大的一位,55岁的霍卫平并没有因为自己年龄大、身体不好而享受“特殊照顾”,反而“倚老卖老”,把内科、外科、五官科、皮肤科全部包揽,一天通常接诊100到140个病人。
时值雨季,从山区一个自然村的医疗点到另一个自然村的医疗点,总要坐上两三个小时山路的车,途中常常面临着滑坡的危险。到了目的地,志愿者们才会长出一口气,而一天紧张的义诊工作又开始了。
望着翻山越岭来看病的村民们,霍卫平总想多接诊些病人。从早上坐下来开诊到晚上收诊,他基本没起来过。午饭是盒饭,随便扒拉几口,经常连厕所都顾不上去。等到可以上厕所了,他却怎么也尿不出来。
有的村民在地震中被塌伤,不能来医疗点看病,志愿者就得上门诊治。在农村摸爬滚打30多年的霍卫平就把出诊任务扛在了自己肩上。
有一次,霍卫平步行了三四里泥泞的山路,才到了患者的家里。一看,病人由于塌伤卧床时间太长,褥疮严重。霍卫平赶紧给病人做了处理,并反复叮嘱他如何护理,临走还留下了足够的换用药物。
对每一位病人,霍卫平都耐心细致地诊治,仔细叮嘱用药的细节。面对那么多患者,尽管已很疲倦,但他总是态度和蔼,笑容温暖。他认真、坚持、负责、和蔼的形象深入民心,无论男女老幼都很喜欢这个上了点年纪、来自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的大夫。他们评价他:“你是我们见到最善良、最和蔼的医生。”
8天的义诊,霍卫平接待诊治了上千个病人。义诊结束后,他没休息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,为我校最大的校外站——三原试验站的二三百职工家属的健康“站岗”。9月下旬,他又响应红十字会号召赴革命老区——西柏坡进行了一个星期的义诊。
2009年,汶川大地震一周年之际,霍卫平再次被红十字会选派四川参加义务医疗服务。5月6日至16日,他在江油县大康镇的水口庙村、因明村、涪阳村分别开展了义诊服务。
5月8日,大康镇水口庙村。
这里的村民居住相对集中,冒雨来看病的村民排了很长的队。霍卫平在认真给患者做检查治疗时发现,高血压发病率很高,而知晓率很低,有好几个患者血压到了210/110都没感觉。接诊的63人次中高血压病人就有14人,而首次发现的就有4例,并且血压很高,这让他心里很难受。
霍卫平不断耐心地给患者解释高血压的危害和后果,鼓励他们坚持服药。因为语言不通,交流起来很是费劲,加上医治的患者大多都是老人,听力很差,霍卫平嗓子都喊干了,才能问清病因,交代清楚服药方法。这一天,仅矿泉水,他就喝了6瓶。
每到一个自然村,都是排好的长龙。没有任何休息,每天连轴转。全科的优势,让霍卫平的病人特别多。在因明村,他一天就诊治了145个病人。但习惯农村诊疗条件,和农民有着深厚感情的霍卫平,不仅感觉不到辛劳,反而如鱼得水,干得风生水起。也许,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。
相比第一次,霍卫平看到灾区有了很大的变化:几乎没了地震的痕迹,平坦的道路,新建的房屋,灾区人民脸上的笑容。他感到很欣慰,打心眼里为这里的人们高兴。
“什么是无私?什么是奉献?什么是大爱?什么是温暖?霍大夫给了我们答案!他把温暖明亮的笑容留给了需要它的人们,却把辛劳后的疲惫深深地掩藏。”一位新浪网友在看了霍卫平的事迹后,做出了这样的评价。
“红十字会又打招呼了,‘七一’前还有活动,我也做好准备,随叫随到。”霍卫平爱的脚步没有停下,也不会停留。
医者仁心,大爱无言。霍卫平用自己实实在在的行动,诠释了医者仁心、大爱无言的境界和品质。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在霍卫平的事迹中享受感动,同时又在爱的涟漪中传递爱,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加温暖和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