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林科大的周末,风轻云淡,草木灵动。懒散的夕阳挂在十三号公寓的墙头,将她带着倦意的余温洒向眼下的一切。披着金光的路人愈来愈多,欢声笑语弥漫开来。
如往常一样,我会在黑色的手提包里插上两支竹笛,一支C调的,一支E调的,再放一包百花笛膜,一颗“阿尔卑斯”,还有一沓早在西超打印好的乐谱,然后迈着属于周末的自由步前往东区。
周末可以说是各个协会最活跃的时候了,艺术团也不例外。来到民乐队训练室的门口,我会在自己的一串钥匙中找到那把纹齿中间最高的钥匙开锁。不经意间发现,这个动作自己已不知重复了多少遍,以至于如此娴熟,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半年前那个满脸稚气的新队员了。进门,签到,夹谱,贴膜。
天色渐渐暗下来,又渐渐变黑。透过窗,我看到了悬在东超四十五度上空的明月。趁着柔和的月色,我忍不住要吹那首凄美的《枉凝眉》。不知不觉发现,屋里其实已经来了很多人,各自操练着自己的乐器,尽管是不同的曲,混成的民族交响却阐述着唯美的古典华韵。大家彼此沉醉其中,有时我倒更愿意看着其他人练,傻傻地盯着,思绪漫天。偏爱古筝的《春江》、二胡的《赛马》、葫芦丝的《金孔雀》……这免费的古典音乐会,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旷神怡?
训练开始,每个人都很刻苦。站在一个地方,保持着一个姿势,吹上几小时,吹得两腮发痒、口干舌燥也把一根竹管吹不响的时候,坚持下去得要多大的耐心与毅力?训练初期那种让人难以接受的声音,难以忍受的枯燥,是每一个队员都必须面对和承受的。大家在一起练,忘记了汗水,也忘记了时间,却很开心。
当然也有轻松的时刻,那就是开例会。所有队员坐一圈,四个干部站前边,春鹅队长表情严肃,贝贝书记笑言笑语,两个男副队犇哥和宇哥则和颜悦色,但一般都是最后讲话。会上大家认识认识,讨论讨论,氛围宽松,但说正事的时候,会很安静,所有人都认真地听。没有人专门去讲笑话,但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幽默就足以让所有人都开怀大笑。
这就是我所在的民乐队,让许多素不相识但志趣相投的人走到了一起,建立了深厚的友谊。